蒋欣新角色又要霸屏了?田雨岚“综合症”,为什么可怕又可爱?

舒心酱 2021-04-16 18:05:59

《小舍得》播出之后热度一路飙升,“田雨岚气死”“蔡菊英蔡根花二号”等多项内容迅速登上热搜。

纵使是暂时还没当家长的年轻人,也被剧作带进了思考孩子教育资源教育模式的行列中,日常关心“欢欢这次终于能上竞赛班了吗”?

田雨岚这个角色,大概是蒋欣在华妃、樊胜美之后最有爆相的角色。

还是那句话,因为人物的缺点和软肋都很清晰、真实,有人气,有共情基础。

非黑即白的角色设定容易沦为单薄的纸片人,田雨岚这样在“她又来气人”和“她有点感人”之间反复蹦跶的角色,介于有点可恨有点可怜和又有点可爱之间的人物,更容易让观众记住、成为被骂或者被投射的情感载体。

一,强弱势地位和情感正义的反向倾斜。

目前为止已播出的10集内容中,田雨岚最讨厌的一刻,大概是试图从米桃妈妈手中抢名额未遂,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在发薪水时给人脸色看。

前十集中对米桃一家的塑造是完美人设,虽然戏份镶边、但拥有劳动人民的一切美德。

这一段内容,田雨岚和米桃妈妈的对峙,田雨岚处于经济社会地位占优势、但道义有亏、情感逻辑占劣势的地位。

仗着自己是米桃妈的雇主、仗着自己比米桃妈有钱有地位,提出无理要求。

(给的还是婆婆买的她不喜欢的且穿过的二手裙子)

有钱有势而无理,向来是最容易引起反感情绪的类型。

在孩子终于进了金牌班之后,钟老师要求田雨岚当众道歉,这一段田雨岚起初大概仅仅是打算“做足姿态”,但讲着讲着全是当妈的真心话。

两相对比,此时的田雨岚在权力地位中处于弱势地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情感价值上处于“优势”一方,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娘的为了孩子什么都肯做,所以更有可能打动人。

剧作通过架构一组组不同的强势弱势权力地位关系,轻松构建出田雨岚一会讨人嫌、一会又让人觉得能共情的复杂面貌。

人原本就处在不停变化的社会关系中,原本就不是只有一个面相、一种态度。

从这个角度来说,《小舍得》中田雨岚这个角色的典型性很高。

更重要的是,她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得与失,背后的心态、源出点、个性短板很一致。

二,田雨岚“综合症”。

田雨岚的终极问题,一是短视,二是分不清“对事不对人”的原则和公私界限。

吃亏之后睚眦必报,得了好处之后第二秒就要出来炫耀、挤兑人,晚一秒就能把自己憋死。

来,先说短视。

这是田雨岚和她妈妈蔡菊英都有的市井局限,在年轻的田雨岚这里表现尤为明显。

这也和她从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工作经验有关,南俪的长远眼光和战略规划她根本没兴趣真正听进去,她只在乎眼前实打实的花车和折扣。

表面上和和气气拿好处诱惑讨好米桃妈,但一件衣服和五千块钱就想买穷人家好孩子的前途和机会吗?对方变相拒绝之后,立马给脸色看。

南建龙找门路解决了进金牌班的问题,田雨岚迅速在婆家炫耀娘家:我妈妈虽然只是个菜市场小老太太,但关键时刻用得上。

预告片中此后她又求公公赞助以换取欢欢的入读资格,公公怼她“你娘家关系那么硬”再试一次好啦,形同当场打脸。

田雨岚这个角色身上分分钟做出应激反应的强烈攻击性,来自于贫寒艰难处境和强烈出人头地欲望野心的不对等。

如今虽然物质生活富足,但被婆家管头管脚的滋味不好受,她自己哭诉“娘家娘家挺不起腰杆,婆家婆家看不起我”。

情绪极为敏感,而之所以如此敏感,一方面是因为她处境确实艰难,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分不清“对事不对人”的界限。

同样一件事,南俪未必会动气,但如果是田雨岚很可能就会觉得“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比如工作上南俪并未刻意问难她,只是工作理念不同,长期发展计划和短期变现收益之间有必然冲突。

田雨岚不能理解“对公”这一层,反复多次认为南俪是因为私事而给她穿小鞋,

一气之下写邮件举报南俪。

更为本质的差别,是南俪、田雨岚对“自我价值”和“教育价值”的切割不同。

三,自我价值和广义上的“生育价值”的矛盾。

夏欢欢唱歌比赛拿奖、主持人比赛拿奖,南俪享受的是孩子健康成长全面发展的快乐,她不会觉得“孩子是证明我存在感和价值的作品”。

在夏欢欢、夏超超母亲这个身份之外,南俪有自己的独立价值。

田雨岚一样有工作,一样是职场女性,但田雨岚自己和众人合谋、主动被动有意识无意识完成了对“田雨岚个人价值”的侵吞、对“颜子悠妈妈教育辅助价值”的无限放大。

(目前为止田雨岚不是没有个人价值,而是很大程度上被侵吞)

田雨岚的公公婆婆,包括田雨岚自己,都认为“教育好颜子悠的学习就是我最大的事情”。

这个最大,正在无限趋向于唯一。

(他老公没出现在这个阵营里,是因为他是一个愉快混吃等死的人,开心拿着自己的废柴人设混日子)。

田雨岚的公公婆婆只有在孩子进步的时候,才会给她夸奖;

他们希望她要么能再生一个孩子,要么辞掉商场“做到总经理也不过是替别人打工”的工作,回来自己的家族企业替孩子未来铺好路。

目前剧情中夏君山的爸妈尚未出现,南俪的公公婆婆是什么样尚且未知。

但不论是夏君山,还是南俪自己,抑或是她的“长公主”母亲、她一碗水端不平的小老头父亲,没有人把南俪限定在“孩子妈”这一个身份里。

南俪在家庭中的身份,是南俪自己。

而田雨岚在家庭中的身份,是颜子悠的妈妈。

这是一种将广义上的女性生育价值无限放大的倾向,从某种程度上说,在田雨岚公公婆婆眼中、儿媳的教育功能,可以视为生育功能的部分延续。

核心症结在于,田雨岚自己也是这套评价系统的积极贡献者、合谋者。

她认可公婆的评价体系,将孩子看成自己的得意作品。

这套评价体系中的褒奖内容,和田雨岚的诉求,在一定意义上重合,都希望孩子好;但这套评价体系无限看轻田雨岚在颜子悠妈妈这个身份之外的个体价值和意义。

她越往这一评价体系里被褒奖的方向努力,努力结果越成功,自己个体价值的声音就越微弱。

最具有欺骗性的地方,在于爱和捆绑、爱和轻视之间的界限,有时候过于模糊。

田雨岚的出发点都对,爱孩子,期盼孩子学习好,但实际上她将个人的一切价值死死捆绑在五年级小孩的成绩上,结果非常令人窒息。

一方面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田雨岚给孩子密密麻麻写的笔记,南俪看了都唏嘘;

另一方面则是价值捆绑错位之后的极端状态。

从这个角度来说,南俪一家接近理想状态,而田雨岚一家更接近真实状态。

很多家长都和田雨岚本质相同,或多或少在孩子身上投射“你是我全部价值的体现”这样的捆绑内容。

以爱为名的行为不一定全然正当、更未必都能有皆大欢喜的好结果;人生是漫长的反复的舍与得,一味捆绑,未必都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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