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暴君出炉了...

最近看到一则让人瞠目结舌的新闻：80 岁的英国指挥大师约翰 · 艾略特 · 加德纳在柏辽兹音乐节上指挥《特洛伊人》第一部分结束后，回到后台，当着所有人的面，辱骂、掌掴一位 29 岁的男歌手，还殴打了他。被曝出消息之后，全网哗然。

虽然没有直接视频曝光，但后续的处理已经说明了一切。

事情发生后引起了轩然大波，加德纳马上滑跪认错：由于法国最近太热了，以及最近没有服用常服的药物，所以情绪失控了。

加德纳是业内享负盛名的指挥大师，他是古典音乐运动的领军人物，也曾在五月英国国王查理三世的加冕典礼上进行了指挥。2013 年他写作出版的《巴赫传：天堂城堡中的音乐》也是业内饱受好评的关于巴赫的读物。

而他的脾气暴躁，其实早有耳闻了。

早在 2014 年，加德纳在排练时用乐谱击中了伦敦交响乐团的一名小号手。

有的小提琴手私底下称，在加德纳的指挥下工作是在赚取“危险钱”。

名誉成就在基本尊重问题面前，并不那么重要，冲动是魔鬼，希望老人家安心养病，好好道歉。说起来，指挥行业，真的是一个盛产暴君的地方。上至纳粹时代的托斯卡尼尼。这位力劈山岳的彪炳指挥家，暴躁和偏执是出了名的。

托斯卡尼尼有时甚至不能容忍自己，每 当他不能将意图清晰顺利地传达给乐队的时候，他同样会暴躁地 砸东西，大骂“可耻”、“白痴”。

和很多指挥家不同的事，托斯卡尼尼也极其厌恶掌声，他觉得一部作品永远属于原作者，决不会因为有人重新诠释了它就从此要具有服务性...

主打的就是一个拧巴。

还有匈牙利指挥大师乔治 · 索尔蒂，这位在音乐史上第一次完整录制瓦格纳四联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的巨匠，以脾气暴躁、对乐团要求严格著称。

因为秃顶，爱发脾气，芝加哥交响乐团团员背后叫他“咆哮的脑壳”。

以及苏联音乐大师穆拉文斯基，美苏冷战时期里，社会主义阵营里最具象征性的指挥家，他被人称为“冷酷型”暴君。

下到近几十年以来极富盛名的巴伦 · 博伊姆。

早在前几年，这位指挥大师就遭遇“职场暴力”的指控与弹劾。当时几名曾与他在柏林歌剧院管弦乐团共事的乐手，说大师暴躁易怒，霸道专横，任性发泄不满 —— 甚至因此，很多跟他共事过的乐手，选择辞职或长期接受抗抑郁治疗。

这就是 PTSD 啊...

“巴伦 · 博伊姆甚至曾斥责一位由于亲人刚离世而不在状态的乐手。有一次，一位乐手患了肠胃流感，医生说他病得太重以至于无法演奏，博伊姆勃然大怒。“

至于肢体接触，也是无可避免的，据说，巴伦 · 博伊姆发泄发泄怒火的方式不仅限于言语，他经常抓住乐手的双肩疯狂摇晃。

脑补了一下场面，还是挺可怖的。

诚然，没有谁能否认托斯卡尼尼对威尔第和瓦格纳音乐的精妙诠释，以及他在法西斯面前的凛然和坚定；也没有人不被巴伦 · 博伊姆的才华折服....

但音乐至上，可以成为让一切合理的说辞吗？

在舞台上，这些指挥家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力保意志在乐队中得到执行，而达到这些目的的手段，有时是排山倒海的语言辱骂，有时是凌厉的眼神...毕竟，成为暴君，才可能慑服那些同样性情乖张的大牌乐手。

但另一方面，这也确实是应该被监督的“职场暴力”。当真正对别人造成了伤害，这就不能只是以音乐之名的问题。音乐创作，并不仅仅是最后的作品，漫长辛苦的创作过程，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