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散不说不行

周小胖 2021-03-19 21:36:00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翻白眼儿。

葛优在电影里面深沉地说着。我喜欢葛优,看“不见不散”贺岁片的时候,我笑个不停,从此我看到葛优就想笑,直到后来看到一部他早期的电影,名字好像是“代号美洲豹”,说的是劫机的事情,葛优在里面出演一个劫匪,尽管他再正经地表演,尽管我再努力抛弃对于葛优已经定型的印象,我还是笑得前仰后合。

蔡明亮,“不见不散”,我已经忘记笑是什么动作。

我发现自己已经形成了一套应付太文艺的电影的方式,这是在《咖啡时光》电影观赏中创建的,在蔡明亮的“不散”中得到再一次的肯定。那就是——如果太文艺了,超过自己的压抑程度,就暂停,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喝点咖啡,上上网,吸两支烟,出去转一圈,吃份炒片,五个肉筋,然后溜达着享受阳光、春风,尽管有点燥热,但还是让自己周身体现出“春色”的享受之情,路过水果摊,精心给自己挑选一两种水果,临回去的时候,给自己买上一注双色球,一注七星彩,用自己的生日买,归家的路上可以尽情地幻想一番,回到家里,把水果弄好,上网看看新闻,发发邮件,聊聊天,玩一会儿小游戏,把吃水果的盘子洗干净,抽一支烟,关机,开电视,然后……

继续死磕。

其实这么做无非是让自己尽可能地抛却其他的浮躁思绪,完全彻底地浸透在电影中,因为太过文艺的电影,往往就会把自己深深地陷进去,被电影的思路所左右,进而完全因为电影的进展,进行深刻的反省,每次看完这类的电影,我都有种写大字报的冲动,题目就是“关于小宁同志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然后张贴在北三环静安庄的车站,把自己的手反绑起来,找个粗壮的树干或者电线杆子,高高地被吊起来,让彻底地疼痛将我从电影中拉出来,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但是总是不能让我幻想成真,所以我总是活在这些电影的影子中。

你让我怎么办?就是这么被压抑,冲动,压抑,冲动,压抑,冲动……

一部电影,8句对白,除了看卓别林的无声电影,我想这是我看过的对白最少的一部电影了。人说话的欲望被完全地剥夺,但是特别想说,其实如果突然关掉电视,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美其名曰满足我被严重压抑的说话的欲望,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我想我肯定会伸手抄来一本三联,随便打开某页,大声的朗读或者像被逮捕的刑事犯一样,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字下承认一切罪行,如果有的话。

可我就是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在电影放映的每分每秒行进中。

仅有的八句对白却恰如其分地满足了人们对于电影对白的需求,起码我是这样。短短的几句,适时的运用,更加透彻地点出了一种怀旧色彩的氛围,导演把我们都整怀旧了。

另外就是长镜头的运用。早在看蔡明亮的“洞”的时候,我就领教过了,一个镜头下去,虽然没有具体地掐算时间,但是分明感到度日如年,几乎静止的画面,附加的声音都陷入一种简单的一成不变当中。最怕这样的情况出现,是一种矛盾,一种不可逃避的矛盾。

当那种几尽窒息的长镜头出现的时候,我一半的思想在乞求尽快切换到那一个镜头,因为随着长镜头的进行,我便产生无尽的疑问,进而将自己的思绪溶解在电影中,更为可怕的是,我往往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一股脑地混合在这长镜头之中,那是一种在短时间内快速甜舐伤口的痛,这个场景说明了什么?该谁出场?要说什么?要干什么?情节怎么继续?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置长镜头?如果我置身在这样的情景中,我该怎么办?我要说什么?我怎么继续我的人生?以前的生活中似乎出现过类似的场景,那次是因为什么?那次的感受是什么?……

天啊,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向我袭来,我一半的大脑发问着,一半的大脑进行疯狂的搜索,回答着,眼睛收集来的视觉信息又经过无穷的叠加整合冲击而来,而我全然崩溃,只剩呼吸,压抑下的呼吸,我想大声的喊叫,然而张开嘴,却发现声带停止了工作,我需要逃离,所以我惧怕这样的长镜头。

而此刻,我的另外一半思想却希望这样的镜头再长一点,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我需要充足的时间,来调整我的状态、思绪,迎接下一个镜头的转换,按照导演安排好的线路前行。

很多时候,我想我的心脏是如此的好,因为每次切换镜头的时候,我的心都咯噔一下,就像长久保持卧姿的人突然蹦了起来一样,过长的静止让我已经适应,让我静心地去思考,可能是我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我沉浸在电影中的心绪太重,所以很难去适应长镜头之间的切换,太多的长镜头了,这个画面下去是那个画面,依然是那么的静止、时间依然是那么的流逝,整部电影下来,印象颇为深刻,因为我们留下的,只是那几个长镜头,而电影,也只由这几个长镜头来完成,突然幻想,如果要用一个镜头来够述整个电影,那我将会是什么反应?

珍惜生命,远离长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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