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那些曾经被嘲不好看的女明星，现在都混得挺好。

暂不考虑回厂返修这一因素，真相到底是什么？是观众的忍丑阈值被迫抬高了，还是现在流行审丑大狂欢。我仔细想了一下，包括我在内的观众们的脾气还是很暴躁，嫌人丑的时候绝不嘴软。一有丑人出没，直呼辣眼已经是最低段位的攻击。所以女明星逆风翻盘这事儿，还得去她们身上找答案。

01

童星出道，杨紫的路人盘一直很大。拥有超高国民度的《家有儿女》，为杨紫提供了打通老中青三代的优势条件。

可是等“小雪”成年后真正踏进娱乐圈，她已经不再是别人家的孩子了。曾经一年没戏可拍的惨淡局面印证了宋丹丹的话。

人均风华绝代大美女的娱乐圈，杨紫绝对算不上艳压群芳的类型。青春期后发福冒痘，减肥一直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不白也不瘦，脸上过于圆润，五官都不够出彩。这样的硬件条件，没有靠脸吃饭的天赋。拿什么跟别人拼？只能一部戏接一部地演。杨紫成年后我看的第一部剧是《心术》。

她在里面饰演一个没有任何辨识度的护士，和翟天临饰演的医生在剧里曾经是情侣。那时候我还挺好奇，真·国民闺女小雪怎么去演女n号了？现在想想，成人世界的残酷，那时就已不加掩饰了。被偶像剧排除在外的杨紫，到年代战争剧里露面才能不违和。

14年的一部《战长沙》，杨紫靠自身演技和精良的剧作水平，小小地惊艳了一下。当然这与得到业内认可仍相距甚远。只能说逐渐摆脱了小童星的陈旧印象。到了16年，《欢乐颂》掀起女性群像戏的高潮。杨紫出演人设招黑的“蠢萌沪漂女”邱莹莹。

虽然争议不断，但至少带来了热度。有了热度，就有了剧本选择权。杨紫终于能拥抱古偶和青春剧了。虽然85花都嘴上说着要走正剧路，但那是圈粉完成之后的“豪迈宣言”。年纪到了，粉丝已成气候，转型就迫切起来。但她们走红、吸粉，无一不是依循偶像剧这一老传统。

杨紫不是天赋异禀的规则局外人，没有打破单一路径的能力。先红起来才是硬道理，流量这步棋注定割舍不掉。去偶像剧里谈谈情说说爱，老套但真有效。18年的《香蜜沉沉烬如霜》、19年的《亲爱的，热爱的》，两部剧把杨紫送上90后小花的第一梯队。

娱乐圈里身材长相都平平无奇的杨紫，在大红大紫之前，冷板凳少不了。对于演员来说，敏感不仅仅是性格特征，也是演戏的工具。很多同剧组同事说过杨紫外表大大咧咧但内心又敏感要强。

外界对她外貌的质疑想必都被她记在了心里。由此激发的思索和内心的煎熬，强化了她在演员之路上的情感深度。长相，很多时候可以从单纯的外貌延伸出更有力的东西。

02

跟杨紫一样同是92年生人的周冬雨，也是先天条件不足的典型代表。个头矮，早年间还被群嘲小腿又粗又外翻。

长相也不够精致，跟大气舒展扯不上边。身材好这条路子走不通，大美女人设也只能望洋兴叹。《山楂树之恋》一炮小红后一度沉寂，谋女郎滑铁卢的名号差点就坐实了。

为了防止“查无此人”的情况出现，周冬雨开始发力，频频在电影院与我面面相觑。《宫锁沉香》和《同桌的你》里的她，平淡得让我怀疑——自己只是在电影院睡了一觉，出来之后发现钱被电影偷走了。

电影不行，电视剧来凑。转战剧圈的周冬雨，晃悠了一圈，也没啥起色。《麻雀》里跟李易峰演谍战，就差把“我是穿越来的什么都不懂”写在脸上。

《遇见爱情的利先生》里化身灰姑娘，和陈晓饰演的高富帅上演史上最俗套的偶像剧桥段。倒也不能怪周冬雨演技不好。毕竟剧本本身的质量、导演掌控全场的功底和后期的制作宣发，都得相辅相成才行。天时地利人和，缺一样都造就不了影后的诞生。直到《七月与安生》，周冬雨才算是找到了开启自己演员生涯的钥匙。狠劲儿里带着股脆弱和孤独的安生，从书里走出来，有了具象。

留白度大的面庞，给了这个角色无穷无尽的想象。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韧劲和欲念都显得更具张力。再到19年《少年的你》，周冬雨把被卷入校园霸凌的普通高三生演活了。下垂的眼角，惨淡的唇色。用一个轻描的镜头，胆小怕事的初印象就有了。

矮矮的个头拉出一道单薄的影子，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更适合的人选来诠释。演技作为基础，面容和身材形象作为辅助，水到渠成。金鸡、百花、金像，三座最佳女主角的奖杯收入囊中。有了作品傍身，底气就来了。有些寡淡的脸和勉强不出错的五官，可以在光影世界中独具味道。瘦瘦弱弱没有曲线的小身板，也不会被娱乐圈的无名风刮跑。

或许是中国最佳选角导演的张艺谋曾经评价周冬雨，说她天生为大银幕而生。十年过去，三金影后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浓眉大眼微笑唇，丰乳肥臀大长腿，的确很容易赢得聚光灯的青睐。但是在演技和个人特质面前，这些又会马上显得不那么入流。

演员终究是以演技为最终解释权的。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这个简单却不容易释然的道理，周冬雨应该是悟透了。

03

再看看00后的张子枫和文淇。她们的路子跟90后的非标准美女们，又有些不一样。

张子枫自出道起就不越大美女的雷池半步。无论明艳挂，还是清丽挂，她都不掺和。看多了女明星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艳压通稿，很难不对张子枫产生一种偏爱。倒也没有要给张子枫扣上一顶“人淡如菊不争不抢”大帽子的意思。毕竟她吹美貌的话，翻车的几率很大。

《向往的生活》里，张子枫活脱脱就是一邻家妹妹。她坐在家里发呆，岁月静好这种有些矫情的词都变得清新起来。很难让人相信，《唐人街探案》最后令人头皮发麻的一笑，和慢综艺里羞涩的笑，出自同一个人。这种反差萌，越看越上头。

若是长得过分摄人心魄，反倒冲淡了亲切感和代入感。长相亲民，还真不全是坏处。跟张子枫撞类型的同款演员，几乎没有。再加上这个年龄段完全够用的演技，娱乐圈独一份儿的存在。文淇，独一份儿的另外一种存在。

长得凶凶的，眼距宽眼裂长、鼻头钝感重，不笑的时候很严肃。与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定义相距甚远。身形不高挑也不轻盈，着装出错率居高不下。走红毯的时候被嘲过好几次，难得的口径统一，谁都不说好。

但就是这种很不女明星的外在条件，相当吸引我的注意。《血观音》里阴郁乖张心思深沉的小女儿，跟文淇的长相相得益彰。看着她那双隐匿了很多情绪的眼睛，就仿佛通向了她们家干过的双手沾血的勾当。

那张骨感重并不精雕细琢的脸，无比贴合心事郁积又挣脱不开的角色形象。到了《嘉年华》里，文淇就是如假包换的酒店打工妹。素面朝天，扎着没有任何观赏性的发型。量感极重的五官隐隐昭示着这并不是一个轻快的故事。

她不够漂亮，不够满足人们对于仙气飘飘的角色的想象。所以文淇说，她喜欢小龙女，但她演不了。我觉得演员并不是一定要胜任所有类型的角色。自身外貌身形的限制、环境经历的局限，都会对戏路造成影响。但如果过分受限，就只能从同质化的角色里得到浅显的认可。把小龙女演到很多人心坎里的刘亦菲，年纪轻轻就成名。

这么多年过去，颜值一如既往的能打。时至今日也能凭绝美生图轻松冲上热闻榜。从未从“天仙”的宝座上滑下来，“神仙姐姐”的形象已经成了她本人的一部分。生来就是那样的标致长相， 家境优渥教育氛围好。刘亦菲认识世界、感受生活的方式，很难说不带有一层白富美的滤镜。金庸说刘亦菲有美女包袱，不敢做大表情。

吸取了教训的刘亦菲已经能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里面目狰狞地哀嚎了。可惜还是无用功。

她可能的确生活经历太贫瘠了，演不出撕心裂肺，演不出狼狈无措。大美女的身份定位注定她缺失了很多珍贵的心路历程。这样一想，杨紫、周冬雨、张子枫和文淇们，焉知非福。没有美貌光环，但同时也无需面临被束缚的局面。

这些娱乐圈中普通长相的女明星，不靠脸也可以被市场接纳，找到自己的位置。和观众们隔着屏幕遥遥相望，背后的努力浓缩在以帧计数的画面里。让娱乐圈外普通长相的女孩，看到相貌之外那些东西的意义。你看，靠脸吃饭的娱乐圈都可以不那么美。人的魅力是综合的。容貌焦虑渲染得再强盛，也还是要回归真实生活。

大美女也要吃喝拉撒，将柴米油盐纳入考量。普通长相这一“缺点”真没必要过分放大。长得普通，也可以凭真才实学、个人魅力等等罗列不完的属性，拥有刚刚好的一生。随着年龄的增长，外貌在评价一个人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低。其他更关键的个人特质，开始凸显。说来说去，不过一张脸罢了。不要脸才是万事万物的最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