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张艺谋最具代表性的电影作品之一,《大红灯笼高高挂》兼具了张氏典型风格和独具特色的中国内容表达。
张艺谋的早期风格,最大的特点,一是注重画面构图,《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电影画面构图就极为工整。
二是对于过去文化的反思,浓厚的人文关怀,这是第五代导演之所以被称为第五代导演的缘故。
大红灯笼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女学生颂莲因家道中落,无奈嫁给大户陈家做了四太太。陈家严格遵循着各种规矩,进门第一天,新娘子要锤脚点灯。
这锤脚,颇有Xing和驯服的意味在。
点灯,仿佛古代皇帝翻牌,今天老爷去哪房哪房就亮灯。
受过高等教育的颂莲有些清高,不在乎陈老爷是否宠幸。可渐渐地,习惯深宅生活的颂莲开始享受捶脚、点灯还能点菜的日子。
一旦老爷不来,这些就通通享受不到。为了能重新拥有这些,颂莲开始像其他太太一样争宠。
颂莲假孕争宠,终于让院子里日夜点灯。舒服的日子却并不长,很快被戳穿,自此被封了灯。
见识了大宅子里女人的各种嘴脸,颂莲一气之下抖出了丫环雁儿偷偷点灯秘密,雁儿受罚因此染病,很快人就没了。
颂莲见到有人因为自己死了,终是心中难安。借酒消愁时,颂莲无意说出三太太梅珊偷情的事,被二太太利用。
这下,颂莲见到梅珊像犯人一样被拉到小黑屋,人命被如此轻贱,彻底崩溃了。
颂莲到底疯了没有,没人知道。她悄悄吓唬了那些院里的人,让他们以为梅珊回来了。
老爷娶新太太的时候,颂莲穿着嫁进来前自己的衣服, 在点了灯的院子里来回游荡。
颂莲这辈子都只能在这毫无生气的宅子了。
女性悲歌颂莲在电影中的定位就是,一个读过书却依然深陷旧社会封建枷锁的女人。
家中失了顶梁柱,颂莲就只能出嫁,大学也不能读了。一方面因为是继母,并不在乎她的幸福,另一方面也反应出女性在当时的自由依然不彻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多少年过去了依然有效的“规矩”。颂莲悲剧的开始从听命家人便有了端倪。
颂莲不是没有反抗的,即便嫁,她也没坐轿子,而是自己走去了陈家。到了陈家,也坚持自己拎行李。
此时的颂莲,还是偏向独立的。婚姻不能自主,生活还是能的。
新娘子要捶脚,颂莲一开始并不习惯,锤脚的老婆子说她会习惯的。后来,倔强的颂莲顶撞老爷,没了点灯锤脚的机会,她却贪恋被锤脚。
深宅的生活太单调了,点灯捶脚反倒是一种乐趣,也是大宅里女人权力的象征。
点灯脚等一些规矩的寓意很明显,就是旧社会的“征服”。只有获得了老爷的宠幸,才能享受所有的待遇。
旧式围城里的女性,需要仰仗男权才能得以生存。陈家老爷全片没有露过正脸,这意味着,压迫女性的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人。
《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影像语言堪称极简,越做减法的表达,越有加法的内涵。几乎所有镜头都是对称构图,每一帧都在表现“规矩”和“方正”。
建筑的方正透露着等级森严,空旷高楼,没有生气。明艳如二太太梅珊,也将性命断送。
大宅里的人命,太轻;大宅里没有法律,只有一条一条陈旧腐朽的规矩。
陈家大宅就是一个旧社会缩影,上演着女人们不幸的一生。
第五代导演主观性强、象征性和寓意性鲜明,这是第五代导演的共同特点。
第五代导演,有着相似的背景,他们所成长的青春时光恰恰是那十年,而后在恢复高考后首批进入专业院校学习。
作为早期的电影科班生,第五代导演在毕业后呈现出较为一致的风向,就是反思过去。
这和上世纪80年代文学领域、影视领域所说的“伤痕文学”“伤痕电视剧”等基本一致。那一辈的电影工作者扎根于现实,创作了大量现实主义作品。
以张艺谋、陈凯歌、田壮壮等为代表的导演用这些作品,打开了中国电影的新局面,也让世界看到了中国电影。
《大红灯笼高高挂》时期,也是张艺谋导演生涯的巅峰期。千禧年后,商业片多了起来,其作品的故事性反而弱化了。
张艺谋最优秀的作品基本集中在了80、90年代。摄影师出身的张艺谋在构图上一直极为讲究,电影里多采用灰色调,女人是唯一有亮色的。
构图工整,以服饰颜色突出人物,配以京剧唱腔,这种老式的庭院氛围渲染让人不禁感到压抑,也更能同情这些女人。
张艺谋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一直是比较丰富的,《大红灯笼高高挂》里,几乎有名字的女性都塑造得很立体。
除了四位太太,丫鬟雁儿的故事线也颇有看点。想着当太太,所以对颂莲不满。对于“帮”她二太太她又表现特表忠诚。
丫鬟拼了命相当太太,这就是这个小人物的灵魂。
就连捶脚的二婶言语间也是戏,干瘪的脸庞,瘦骨嶙峋,仿佛被深宅压榨了灵魂,但对着主子们,又笑得亲切。
女性形象也成了张艺谋作品的一大看点,包括《秋菊打官司》《归来》《金陵十三钗》等。
我们很难用现在的三观标准去衡量过去的女性,但是我们可以更冷静地看看过去的人和事,更客观地去评判历史,以史为鉴。
这是一个关注青年人看电影的怪奇物娱号。青年人每天都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有获得就会有付出。自食其力着就无法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