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塔克笔下的雅典城邦忠良:福基翁

里奥蜀黍 2021-09-19 12:36:13

普鲁塔克在他的希腊罗马名人传记中,将福基翁(Phocion,前402年-前318年)称为雅典的城邦忠良,福基翁所生活的时代动荡不安,整个希腊在崛起的强大马其顿面前苟延残喘,作为希腊城邦的实际领导人,福基翁始终依靠自己的理解维护者雅典的利益。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忠良人士,却有着一个极其悲情的人生结局,今天我们就通过几幅相关的画作来了解一下他的一生。

福基翁的美德

Phocion refusant les cadeaux d Alexandre

这幅画是意大利画家乔阿基诺·阿塞雷托(gioacchino assereto,1649年6月16日- 1649年6月28日)的作品,描写的是福基翁正在拒绝马其顿的亚历山大送来的礼物。

在福基翁担任雅典将军的45年里,他因良好的美德得到了整个希腊地区的尊敬。他善良且严格,谨慎又勇敢,关心他人而不顾个人安危,厌恶污名并不懈地追求公正。然而福基翁一生所面对的正是逐渐走向覆灭的雅典,在与粗暴、苦恼的局势不平等的对抗中,在当时显得尤为尊贵的美德,在后世反而显得暗淡无光,受到了低估。

有一个重要的例证,当时不可一世的马其顿腓力国王和亚历山大大帝父子就极为看重福基翁所表现出的美德。历史学家多里斯(Douris)和米蒂利尼(Mytilene)都曾经记载,功成名就后的亚历山大大帝在信件中只会给两个人用敬语,一个是马其顿的摄政王安提帕特(Antipater),另一个就是福基翁。亚历山大大帝因福基翁善良的美德还曾经专门派人赠送给他100塔兰特的金币,但被福基翁断然拒绝。福基翁告诉来使,如果他用了这笔巨款就会毁了他在雅典人和亚历山大大帝印象中的名声。上面乔阿基诺·阿塞雷托这幅画应该就是对这一场景的描写。

福基翁的死亡

Joseph Denis Odevaere《The death of Phocion》

亚历山大大帝去世后,他的继任者瓜分了他的庞大帝国并使整个希腊地区陷入了混乱。福基翁周转在各种势力之间,用自己所理解的方式维持着羸弱的雅典城邦,但最终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他的反对者将其关押,并以叛国罪将其判为死刑。

福基翁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承认自己的罪过,愿意为自己的政治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而此时的他仍不忘为自己的同伴求情,希望雅典民众能够赦免他们的死刑。想要痛快的死去在当时的雅典也并不是十分容易,他的友人希望他能像苏格拉底一样饮毒而死,但因毒药被之前的犯人用尽,掌管毒药的刽子手不愿再继续研磨毒芹制作毒药,最后友人不得不支付一定费用贿赂后才如愿以偿。福基翁不禁感慨,在雅典死都要花钱,但他临死前留给儿子的话却是:不要因为我死去而对雅典人充满敌意。比利时画家约瑟夫·丹尼斯·奥德维尔(Joseph Denis Odevaere,1775 - 1830年)的这幅作品就是对福基翁饮毒而亡这一场景的描写。

landscape with conopion carrying the ashes of Phocion

然而福基翁的反对者对福基翁的死亡依然不满,他们决定将福基翁的遗体带到阿提卡境外,不让任何雅典人在他的葬礼上用火致意。福基翁的家人只能花钱委托一个叫科诺皮昂(Conopion)的人将遗体带出了埃莱夫西纳,从墨伽拉(Megarian)地区带来火焰,执行了火葬。法国画家让·弗朗索瓦·米勒( Jean-Francois Millet ,1814-1875年)用画笔记录下了这一刻。

福基翁的妻子

The ashes of Phocion collected by his widow》

福基翁的遗孀带着女仆出席了葬礼。她在那里竖起一个土堆,根据习俗泼上祭奠的酒。之后她将收集到的福基翁的骨灰抱在怀里带回家中。她将骨灰埋在炉边,希望雅典人恢复理智之后,能将福基翁的骨灰送回他父辈的坟墓中。尼古拉斯·普桑(Nicolas Poussin,1594年-1665年)的这副风景画非常知名,很多人也是通过这幅画了解了福基翁以及画中福基翁的妻子。

福基翁有两位妻子,第一位是雕刻家克菲索多图斯(Cephisodotus)的姐妹,而普桑画中的这位女子应该是他第二位妻子,在雅典以谦逊简朴闻名。关于她还有另外两个小故事。一在一次雅典悲剧的演出时,扮演王后的演员耍大牌,要求找一群身穿华服的女观众,否则就拒绝出场。后来赞助人把他推到台上,并喊道:“你没见到福基翁的妻子吗?她每次出门只跟着一个女仆侍奉!你为什么要这么讲排场,让我们的妻子看你浮夸的表演呢?”观众听到他的喊话都热烈鼓掌。还有一次,一位女性在福基翁家对福基翁的妻子炫耀她的金银首饰。穿戴简朴的福基翁的妻子对这位女性朋友说:“我的饰品就是福基翁,他担任雅典将军已经有二十年了。”

普桑对福基翁的故事很是钟情,他还创作过下面这幅作品。

Landscape with the Funeral of Phocion

没过多久,雅典人就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位伟大的保护者,一位温和公正的英雄。他们为福基翁竖起纪念碑,为他的遗骨举行了国葬。那些迫害福基翁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雅典人因自己的愚蠢失去了一位城邦忠良,这种愚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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