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新“天花板”!惊悚描绘职场人困境,为工作效率而被迫失忆

这胖子爱看电影U 2022-04-22 12:12:25

豆瓣9.1,烂番茄观众打分94%,美剧《人生切割术》(Severance)获得了东西方观众都一致好评。不少影迷甚至评价其为美剧新的“天花板”。

之前,美剧天花板公认为《真探》第一季(True Detective),最近的《风骚律师》最终季可能取而代之。

不过因为类型不同,科幻现实剧《人生切割术》极有可能在《真探》和《风骚律师》之外找到自己独有的生存空间,为科幻悬疑片,生活言情剧开创新的融合范式。

既具科幻片的前瞻性与预言性,又能够观照当下社会情境,《人生切割术》在后疫情时代的影视剧作坐标系里实属难得。

技术崇拜与奴役

《人生切割术》通过一个公司里,几个办公室中发生的故事隐喻了当下资本与技术合谋控制人类的精神与身体的惊悚故事。

导演之一本·斯蒂勒 (Ben Stiller)对于大多数影迷来说并不陌生。作为演员,他的作品《博物馆惊魂夜》、《热带惊雷》等令人印象深刻。

而这次作为导演,在苹果TV的扶持下,他拿出来自己的导演作品,从故事到镜头,调性都非常符合苹果公司的科技内核和极简风格。

不过,最终能成为年度爆款,不得不说本·斯蒂勒自身的才华横溢。

一个有关职场“打工人“的故事,被他演绎出了《心慌方》《美丽新世界》和《1984》般的寓言现实性,不被影片捧上天实在情理难容。

《人生切割术》中,在公司的打工者脑内被植入了控制芯片,以便删选控制大脑记忆。

公司作为屏障,将工作者的记忆分为公司内与公司外,宣称这样能够”区隔“生活与工作。即将人的记忆一分为二,人类自我身份认知的主客体被清晰剥离。

剧中,利用剪辑带来的华丽转场,一开始会让观众感到迷惘。同一角色,进入和走出公司电梯时判若两人,这就是记忆被内外区隔照成的惊悚状态。

更可怕的是,公司里等级森严,施行着严酷但隐秘的规训与惩罚机制。无处不在的监视犹如福柯笔下的敞开式监狱;用技术惊吓”摸鱼“和精神状态不佳的员工,简直就是《美丽新世界》中的技术性人生攻击;而公司内部的斗争与内讧,就是职场版《心慌方》的最佳演变体。

影片中公司里那间臭名昭著的休息室则是现代人应直视的现代工业社会之内核:科学管理体系与技术跃进联手达成对人的全面压榨和物化。

自奥古斯特·孔德开创实证主义的那一刻起便是铺设好了人类被当作客体这一演变之路的第一块砖。

而自弗朗西斯·培根开始系统思考科学的实用主义潜力,人类便开始通过权力的让渡以自身主体性完整性作为交换的砝码去换取物质生活上的舒适便捷,并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

尼尔·波斯曼认为,虽说科学管理体系的初衷在于提高生产效率,但它的出现剥夺了人的主体性,将标准化体系置于人之上,让体系的运转来代替人的思考。

赫伯特·马尔库塞在《单向度的人》一书断定人沦为发达工业社会的奴隶的证据在于,人开始“作为一种工具、一种物而存在,是奴役状态的纯粹形式。”

拉康则直接宣判人类主体性的彻底丧失。无处不在的大他主体令人的客体化生存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技术与规训分离了人性主客体,被物化后的人类沦为工业资本的精神奴隶,终日付出身体劳动力。

而在监视环境中的客体还都怀揣着成为奴役他者的梦想,却最终跪拜在充满诱惑的技术的皮鞭下,沦为高级一点奴隶而已。

技术中立论者埃及法老塔姆斯曾说:“技艺发明人并不是评判发明利弊的最佳人选,使用者才能够做出恰当的评判。”

但他或许也没有料想到,有朝一日,使用者也彻底失去了主体位置,被割裂为客体化的碎片,因此无法保持为一个完整的个体,去述说自己的真实体验。

非理性与反奴役

科学可以用作一个全面的信仰系统,赋予生命意义,使人安宁,使人获得道德上的满足,甚至使人产生不朽的感觉。

在科学狂突猛进的时代,理性站居了制高点,感性被无情打压。有学者甚至将女性行为与非理性挂钩,认为那是进化不完全而留下后遗症。不要”感情用事“也常常被看作对他人的敦敦教导。

可在《人生切割术》里,感性恰恰是打工者唯一能做出反抗的”理性“行为。感情用事也是主体意识觉醒的最有效刺激。

剧中,公司用各种方式和方法压抑员工的情感。

部门与部门之间没有交集,甚至被挑拨离间。同一个部门里的员工之间也基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交流,男女主角之间的关系建立其实来自于他们在公司之外的关系沉淀。

公司严格执行各种区隔手段,就是为了防止人类感性部分引发的”非理想“群体行为。即害怕规则被打破,层级关系被推翻,公司因此被颠覆。

公司神话领导,塑造想象的共同体,建构背离人性的个体权威,都是压抑员工感性思维,压制个体理性行为的障眼法。

剧中,人物理性个体的觉醒,来自男女之间的情感荷尔蒙,来自一本戳穿消费主义与身份建构迷局的书籍,来自人性最脆弱和最难测的部分。

全剧可谓压抑到了最后一幕,不断的触底,令最后的”反弹“有了撕心裂肺的情感冲击力,压抑已久的宣泄被顷刻释放,这是全剧最终能获得超高好评的重要原因之一。

本剧虽然大开科幻脑洞,但处处让人想到当下的现实。真实世界里的职场有可能比《人生切割术》里更加惊悚,只是少了那些花哨的高科技手段,但也因此显得更为粗暴与反人性。

在独立思考能力不断退化,个体行为不断被压制,病毒激发人性劣根性的当下,这部《人生切割术》如精准的手术刀一般,切开了技术与权力合谋缝上的结痂伤疤,露出不曾愈合的真实创伤,借用疼痛感提醒我们辨别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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